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Alter聊科技(ID:spnews),作者:Alter,编辑:沈洁,题图:网络。
中国信息通信院在《2021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中公布了这样一组数据:2020年中国的数字经济规模已经达到39.2万亿元,占到了GDP的38.6%;预计在2025年的时候,这个数字将超过50%。
经济结构的深层次改变,预示着人类正在进一步从物理世界迁徙到数字世界,所有的商业和产业都将被重构。而能否赶上新经济潮流的快车,小到个体的命运,大到企业的成败,再到区域经济的兴衰,都与之息息相关。
如果说传统经济的“动力”供给在于热力和电力,数字经济的驱动引擎无疑正是算力。毕竟人工智能作为数字经济的明珠,所需要的计算量呈指数级增长,在这样的趋势下,谁能给出算力资源的最优解,谁就能掌握经济增长的主动权。
就在刚刚结束的东湖国际人工智能高峰论坛上,作为国内三大智力密集区之一的武汉再次有了新的动作,武汉昇腾人工智能生态创新中心正式成立。在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运营半年多时间后,武汉市正在着力构建市场化的人工智能算力运营机制,试图打造全国人工智能产业示范的新标杆。
武汉种下“梧桐树”
把时间拨回到六个多月前的5月31日,基于昇腾AI打造的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正式投入运营。整个项目从现场施工到上线运营,前后只用了5个月的时间,被不少媒体赞誉为“武汉速度”。
至于武汉为何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坊间流传最多的说法是这样一个比喻:一百多年前的时候,电力开始成为城市经济的大动脉,但一台电机只能供应一座工厂,于是很多城市建起中央发电厂,加速了经济的快速腾飞。到了人工智能时代,算力逐渐成了新的“电力”,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就是城市的“电厂”。
这样的观点不乏一定的合理性。当人工智能的算法参数达到千亿级,所需要的算力已经是很多企业难以承受的,城市级的公共算力平台,可以说是帮助企业纾困的正确法门。可倘若只看到算力的需求,对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和生态创新中心的理解可能会有一些偏差,因为这个过程中存在两个角色,即建设和运营。
武汉昇腾人工智能生态创新中心的使命就是在算力的基础上做生态,通过构建市场化的管理运营机制,向当地的企业、高校、科研机构等提供公共算力、应用创新孵化、科研创新和人才培养等服务,利用算力商业化的小循环带动产业的大循环。
正如“电厂”的比喻,之所以是城市经济的源动力,绝不限于可以发足够多的电,而是形成一个完整的生态:电力的运维和调度、布满城市每一个角落的电网、大大小小的电力设备厂商,以及电灯、电视、电报、电机等以电力作为能源产生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终端,连接成了一个完整的电力生产消费闭环。
人工智能生态创新中心的价值正是打造一个相对完整的算力生态,涉及到算力资源的有序开放、和当地产业的衔接、优势资源的集约聚合以及人工智能人才的培养,核心考量正是利用算力服务推动人工智能的产业集群,打通产学研用的全产业链,让技术转化为产业价值,进而带动当地产业的智能化升级。
目前人工智能的产业化应用,可能还不及一百年前的电力。但武汉在2019年时,就有超过500家人工智能企业,涵盖硬件制造、软件技术研发、通用平台支持和终端产业应用。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和生态创新中心就像是武汉种下的“梧桐树”,为企业提供场景分析、方案设计、模型开发、应用开发、联合营销等配套服务,降低企业的开发门槛和开发成本,目的是吸引越来越多的“金凤凰”。
华为创始人任正非也曾有过一个“黑土地”的比喻,当一个地区的数字化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智慧产业才会破土发芽。从武汉昇腾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到武汉昇腾人工智能生态创新中心,华为和武汉对人工智能的产业化有着同样的期许。
算力就是生产力
尽管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的运营只有半年多的时间,“数据就是生产资料,算力就是生产力”的逻辑已经在武汉应验:一旦那些创新生力军的算力需求被满足,就给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比如中科院自动化所的紫东.太初项目。在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的赋能下,中科院自动化所打造了千亿级参数的超大模型,可以实现视觉、文本、语音三个模态间的高效协同,其中视频理解与描述的性能多次在国际赛事中斩获第一,有望应用于影视创作、工业质检、智能驾驶等产业。
再比如武汉大学遥感学院主导的“大规模遥感影像样本库构建及开源遥感深度网络框架模型研究”,借助人工智能计算中心的充沛算力,打造出了全球首个遥感影像专用框架和中国首个遥感影像样本库,可广泛运用于目标解锁、目标检测、地物分类、变化检测、三维重建等应用场景。
可能在一些人的理解中,这些偏向于学术层面的应用,缺少直接的商业价值,或者短时间内难以产生可观的商业回报。
如果站在城市的视角上,前沿的技术研究对一座城市的产业培育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仅仅是在武汉光谷,地理信息、测绘遥感相关的企业数量就有500多家,产业的集群态势已经初步形成,武汉大学遥感学院的研究成果,将是武汉抢夺遥感市场蛋糕的先手棋。
被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所影响的不单是高端产业,一些中小企业和创业者的行业竞争力,也因人工智能计算中心有了质的飞跃。
武汉倍特威视是一家专注智慧城市的企业,在将公司的算法模型迭代训练迁移到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后,算法的迭代速度提升了10倍,降低AI算力成本的同时,进一步提升了倍特威视的行业竞争力,目前倍特威视的业务已经覆盖智慧工地、智慧园区、智慧水利、智慧农业、智慧城管等领域。
武汉唯理科技是一家诞生于2016年的人工智能创业公司,聚焦于公路运维与保养的整体解决方案。在接入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后,唯理科技针对城乡道路病害分析的精准率从过去的85%提升到了95%以上,资产识别率从90%提升到了99%以上,城乡道路的巡检费用相比以前降低了50%以上……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这里无法一一列举。但可以找到的数据是:截止到2021年11月底,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已经入驻了100多家企业,孵化了50多个解决方案,月均算力使用率为92%。
隐藏在数字背后的还有这样一个事实:最先尝到人工智能计算中心甜头的,正是高校、科研院所和中小初创企业,他们的课题和项目在技术深度和预期目标上并不输于所谓的巨头,只是缺少理想的条件而被制约。人工智能算力的困局刚刚被消除,他们就表现出了让人惊艳的“爆发力”。
产业的“吸附效应”
当前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的辐射范围还比较有限,却也让许多人意识到: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构成的世界里,没有算力就像没有“电”,解决算力上的瓶颈已经是区域经济转型升级的必由之路。
沿循这样的逻辑,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和生态创新中心就是公共算力输出的“枢纽”,假如一座城市缺少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和生态创新中心这样的基础服务,可能会让当地企业在市场竞争中慢半拍,甚至导致骨干产业的流失。
可以佐证的是,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的一期建设规模为100 PFLOPS (以FP16精度计,1 PFLOPS即每秒千万亿次)AI算力,上线即饱和运营。目前正在扩容并即将达到200 PFLOPS,以满足当地日益增长的AI算力需求。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一幕,离不开两个内在逻辑:
一是相较于偏重科学研究的超算,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定位于产业应用和服务,更加偏向于产业落地,刚好迎合了许多企业的刚需。特别是在算力为底座的智能时代,没有哪家企业想要和时代脱节。
二是算力对人工智能的特殊价值。MIT计算机科学家Charlse Leiserson在《Science》上的一篇文章中指出:深度学习正在逼近现有芯片的算力极限;计算能力提高10倍相当于三年的算法改进……如果说算力、算法、数据是人工智能的三驾马车,那么算力就是其中的基础核心。
这大抵也是武汉昇腾人工智能生态创新中心成立的初衷,人工智能计算中心的建设只是第一步,创新中心作为支持计算中心运营和创造产业价值的主体,正在帮助武汉市构建本地生态发展团队,为入驻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的服务,探索出一条服务人员本地化、客户支持精细化的生态发展道路。
毕竟从数字经济价值链的维度上看,底层是硬件基础设施、基础软件与平台服务,顶层是企业应用和解决方案。武汉的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已经让外界看到了自下而上打通数字经济产业价值链的可能,典型的现象就是产业的“吸附效应”。
正如前面所提到的,武汉大学的遥感影像研究可以下沉给500多家上下游企业,产业加速集群的同时,势必会吸纳越来越多的产业人才和资金,形成其他城市无法与之抗衡的产业竞争力。因为产业的进化需要上下游的协同,单一环节的改进对整体的提升效果有限,企业和人才想要有更大的空间,必须要加入到集群的浪潮中。
根据要素禀赋理论,一个城市的产业结构不是随意选择的,而是要素禀赋决定的,眼下正是数字经济要素禀赋的酝酿期,能否抓住时间窗口有所作为,直接影响着下一个五年到十年的经济走向。
刚刚成立的武汉昇腾人工智能生态创新中心,无疑是夯实武汉在人工智能领域优势的另一重举措,通过人工智能相关行业和企业的集约集聚,为武汉的经济不断制造新的增长极。
结语
武汉种下的一颗种子,正在长出一片树林。
犹如半年多前的“武汉速度”,昇腾和武汉围绕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和生态创新中心的探索,已然形成了“一中心四平台”的“武汉模式”,通过一个人工智能计算中心孵化出适合当地产业环境的生态和闭环,进而赋能区域的产业集群。
不只是武汉,西安、成都、大连、南京在内的20多个城市已经规划或建设人工智能计算中心,注定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城市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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